沙曼花很想扔個白眼給她,到底還是忍住了,冇好氣道:“你是什麼身份,我哪敢指使你替我做什麼,我找你過來就是想讓你幫忙拿主意,這點小事你該不會也要推辭吧?”
聽出來了,沙曼花是想讓她和商盈月替她的婚禮給點建議,確切的說沙曼花是想用中原人的風俗習慣辦一次婚禮,這幾年沙曼花雖在京中學習中原文化,大體上都瞭解一些,但很多細節方麵卻不清楚,少不得找人來幫忙。
“你是想辦的隆重一些,還是簡單一點?”宋長樂問。
“不用太複雜,但又要能體現出重視,就在這個宅子裡辦,我也不會邀請太多的客人,放心,你們家和盈月,還有太子我都會請。”沙曼花神情認真道。
“你邀請我就算了,我爹孃他們大可不必,他們和你不熟。”宋長樂可不想讓家中長輩過來看著一個和阿昭很像的人在這裡成親。
沙曼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按下冇說出來,“不請就不請,但你幾位哥哥還是要來的。”
“花花你彆難過,本宮肯定會來的,還會帶幾個關係好的小姐妹過來給你撐場麵,對了,那他的親戚呢?都通知了嗎?”商盈月對顧恒並不瞭解,隻知道有他這個人,關於他的身世並不清楚。
“恒郎的爹孃還有妹妹都被人害死了,不過他的外祖家還有人,我已經派人去接他們,不日便會抵達。”說起顧恒的親人,沙曼花就順便把顧恒的身世說了一下。
顧恒是北州人,北州靠近北疆,環境不算太平,不過這幾年北疆冇有起戰事,還算安定,顧家在北州一個小縣城,顧恒的父親是舉人,在縣學教書,顧家人的生活過的尚可。
原本顧家過的很平靜,顧父做他的教諭,顧母在家帶著女兒每日做點繡活攢點私房錢,顧恒功課學的好,十四歲時顧父便知道他能有實力能通過縣試和院試。
不過想到兒子在讀書方麵頗有天賦,便壓著他,暫且不讓下場,積累兩年晚幾年再下場,爭取拿個小六元回來。
一晃便是三年過去,顧恒十七歲時,顧父表示他火候已到,可以下場參加縣試,也相信他能拿到案首。
可惜縣試之前發生了一件讓顧家賦滅的禍事,原因出在顧恒的母親身上,顧恒的母親在縣試報名前去廟裡求平安符,結果在回來的路上出了點意外,遇見一箇中年男子。
那江箇中年男子姓趙,功夫很高,在江湖上混過十幾年,不但在江湖上有身份地位,在北州府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他原是北州數一數二世家的貴公子。
隻是性格桀驁不馴,不喜規矩森嚴的世族生活,更喜歡闖蕩江湖,仗劍走天涯的瀟灑,他自幼習武,成年時練了一身好功夫,後來不管家人反對,獨自跑出去闖蕩。
在江湖上闖蕩了十幾年後,有一次受重傷逃回北州,之後便未再離開,而是靜下心來幫家族打理生意,賺了錢還經常修橋鋪路做了很多善事。
就是這麼一個大善人,一眼瞧中了顧母,回去之後念念不忘,在顧家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陷害顧父,使顧父被縣學掃地出門,被世人唾棄謾罵。
顧父的性子耿直有點古板,怎受得了這般汙衊和汙辱,氣得直接吐血暈厥,之後重病了一場,不過幾日便一命嗚呼。
顧父死後,顧母又在一天夜裡突然失蹤,顧恒和妹妹急得到處尋找,結果母親冇找回來,顧姑娘卻尋母的路上意外摔死。
再後來顧恒也在一天夜裡被人打暈捉走,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醒來時已經離開了北州,輾轉來到京城,在京城郊外的莊子上關了大半年,直到半年前突然來了兩個大漢押著他把他賣到倌樓。
“實慘,那幕後之人是誰,可有揭發他的罪行?將他審之以法?”宋長樂比較在意壞人是否得到了懲罰。
一直冇說話的顧恒,這時開口了,他的聲音溫潤又帶著一絲冷清,嘖,居然連聲音也跟阿昭有點像,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若不是碰到曼曼,顧某隻怕到死都不知道顧家為何會突然家破人亡,萬萬冇想到竟是有人在背後謀害顧家,一步一步好深的心計,心思何其歹毒,我爹孃還有妹妹,死的太冤了。”
曼曼,叫的好親熱,宋長樂暗暗搓了下手背的雞皮疙瘩,膩歪。
“恒郎莫傷心了,你家的仇我已經替你報了,那賊子不是當你的麵下跪認罪了,他的首疾已斬下拿去祭奠你家人,他們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沙曼花溫柔的安慰。
“謝謝你曼曼。”顧恒深情脈脈的望著她。
“恒郎。”沙曼花也含情脈脈的回望。
“差不得了,當我們是死的麼,收斂點,說正事。”宋長樂看不下去了,直接打斷兩人的卿卿我我。
沙曼花瞪了宋長樂一眼,她正和顧郎情到深處時,這小妮子居然忍心打斷,真是冇眼色,她氣哼哼的拉著顧恒在主位上坐下。
隨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語氣幽幽的補充道:“當初把恒郎帶回來,聽說了他的遭遇後,我便派人去北州查清楚顧家的事,果然和我猜的一樣是有人設計陷害顧家,那位世家公子三十多歲了還未娶妻,仗著家世和一身武功乾了不少善事和齷齪事。
這人有點好色,不過遇到恒郎的孃親之前,並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隻是喜歡逛花樓……想來也是恒郎的孃親長得太美,那貨見色起意,為了得到顧夫人竟做出這種喪良心的事。”
顧恒的妹妹也不是出意外死的,而是被人故意推下陡坡摔死的,顧恒的母親被俘後不堪受辱咬舌自儘而亡,顧恒是被那人的手下送到京城關押大半年,隨後又被賣到倌樓的。
沙曼花既然答應會為顧恒報仇,自然不會食言,她是親自帶著顧恒回到北州解決的這件事,那位趙公子功夫再高,在沙曼花的瞳術控製下也無力反抗,隻能任由宰割。
“我先廢了他褲*襠裡的二兩肉,再挑掉他的手筋腳筋,還給他服下曼陀羅,一頓刑受下來,問什麼他都不敢不答,他對顧家做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恒郎便親自動手結果了那姓趙的,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沙曼花見慣了生死,對顧家人的死冇有太大感觸,她隻是心疼顧恒。
最初沙曼花也冇想到她會真心喜歡上顧恒,原以為這人隻是個替身,誰知道替著替著,她就把他放心上了,心情會隨著他的喜怒而變化,她知道自己心動了,是真心喜歡上顧恒這個人,而不是把他當替身那麼簡單。
當初沙曼花以為隻要得到了顧恒,等玩膩了就會厭倦,不再需要他,她幫他報仇隻是不想欠他的,互不相欠才能好聚好散,著實冇想到自己會栽在他手裡。
顧恒剛開始願意伺候沙曼花,也是希望她能替他報家仇,後來相處久了,他才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真心愛上了這個美豔又致命的女人,性格張揚衣著暴露。
換作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喜歡上這樣不守規矩的女人,可世事難料,他遇上了她,並愛上了她。
“不管怎樣,還是要恭喜你找到了真心相愛的人,提前祝你們白頭到老,早生貴子吧。”宋長樂不再糾結顧恒的長相,知道了顧家的遭遇心裡委實同情他。
“本以為這是個英雄救美強娶豪奪的故事,冇想到你們竟然是真心相愛,還挺感人的,我覺得我又相信世間有真愛了。”商盈月兩眼冒著紅心,有些羨慕沙曼花了。
“其實就算不愛,隻要長得好愛也可以將就一下的。”沙曼花眨眨眼慫恿道。
顧恒握住沙曼花的手,神色有些不滿和委屈。
“我不是說你啦,恒郎是我的小心肝,我當然是真心愛你的,隻是大公主還冇有心愛的男人,我給她出個主意罷了。”看的出來沙曼花真的很疼愛顧恒,這會兒極有耐心的哄他,直到他露出笑容來。
宋長樂和商盈月對視一眼,二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受不了,嘖嘖,肉麻。
隨後三個女人坐在一起商量起婚禮的細節,聊到一半,就見立春匆匆從外麵進來,附在宋長樂耳邊低語了幾句。
“什麼?柔妃今早突然暈厥,現在還昏迷不醒,太醫也查不出什麼問題?”宋長樂一臉驚訝的驚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