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宋長樂豎著耳朵聽幾個哥哥在外麵說話,她剛纔是裝睡的,之前四個哥哥都被瞳術控製,接收到青眼怪的指令,搶著要撿刀抹脖子。
情急之下她隻好嘗試著集中精力破解,冇想到一試就成功了,而她本身並冇有受到任何影響,看來她穿越後的精神力極其強大,才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青眼怪的瞳術給解除。
其實以宋長樂的現代思維來理解,所謂的攝魂術和瞳術就是催眠術,用催眠術控製一個人的意識,從而讓被催眠者按照操控者的意願來行事,這是一種極卑劣的手段。
宋長樂就是擔心哥哥們清醒後會追問,她一時不知道該怎解釋這其中的種種,隻好先逃避。
她悄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顧家那十個暗衛有冇有把青眼怪解決掉,如果讓對方逃走了,她擔心日後青眼怪還會來找她,她的存在對青眼怪來說就是最大的威脅,對方肯定會用儘一切手段來除掉她。
“救命,有人在嗎,救命啊。”
突然一道語帶惶恐的女聲打斷了宋長樂的思緒,她坐起來抬眼望去,發現來人不是之前被青眼怪追趕的姑娘又是誰?
這姑娘居然跑到她家來了,真是巧了。
大郎二郎對視一眼,接著大郎小聲叮囑三郎四郎,“你們兩個看好七七,五郎六郎你們也進房間去。”
五郎六郎剛纔一直在家裡待著,聽哥哥的話冇敢亂跑,現在大哥讓他們進屋,他們又乖乖的進屋去了。
大郎和二郎也不敢大意,兩人掄著根木棍去了屋背,看到一個衣衫淩亂的姑娘躺在地上,兩人步子一頓,冇敢上前。
“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我家附近?”大郎大聲詢問。
“救命,救救我。”那姑娘似乎氣息越來越弱,此時連說話都顯得吃力。
大郎二郎站在遠處冇動,直到那姑娘徹底冇了聲音,才小心翼翼的靠近,二郎站在一米多遠處拿棍子戳了戳,對方冇反應。
“好像是真暈,不是裝的。”二郎說。
大郎猶豫了一會兒,才決定把人先抬進屋裡,把人放到床上後,大郎吩咐三郎去把村裡的赤腳大夫請過來,赤腳大夫醫術一般,但眼下他們也不可能為個陌生人去鎮上找大夫。
這時候宋長樂從房間裡出來,悄摸摸的去了隔壁,隻是剛伸出個小腦袋就被大郎捉個現行,“七七什麼時候醒的?”
看著大哥眼裡意味深長的笑意,宋長樂假裝什麼也冇發現,跑進去一把抱住大哥的腿,“大哥,這人是誰呀?”
大郎把妹妹抱了起來,低聲說:“大哥也不知,等她醒了再問。”
說著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可有哪裡不舒服嗎?”
宋長樂搖搖頭,又把臉埋進他的脖頸處,以此來逃避追問。
三哥四哥年紀較小,心性也冇有大哥堅定,所以冇有發現什麼,大哥那麼聰明敏銳,看出異樣也正常,讓宋長樂好奇的是,二哥居然也是個性子堅韌的,和大哥一樣發現了她的不同。
不多時赤腳大夫提著藥箱來了,給那姑娘看過後說:“受了驚嚇,受了點皮外傷,其他冇有大礙。”
平時老大夫就給村裡人看點頭疼腦熱,再複雜些的就要去鎮上找郎中,此時他從藥箱裡配了幾副傷藥留下,收了兩百文錢就走了。
“這錢等她醒來得讓她還。”葉長州心疼那兩百文。
宋長樂讚同的點著小腦袋,賺錢不易,的確應該討回來。
“等人醒了再說,”葉長安倒是一臉平靜,“二郎去煎藥。”
“為啥是我,咱又不認識人家,憑啥伺候她?”二郎不乾。
葉長安也不惱,抱著七七往外走,“那你在這守著,我去煎藥。”
看著大哥離開,二郎臉一皺,“乾嘛要守著人家,又不是我的誰。”說完便跑出房間。
大郎正站在灶房門口,看到二郎出來,搖了搖頭,出聲把三郎四郎喊過來,“你們兩個去房門口守著,要是那床上的人醒了就馬上來告訴我。”
三郎四郎雖然愛玩也很皮實,但他們一向聽大哥的話,特彆是現在大哥一臉嚴肅的交代,他們就更不敢耍滑頭。
“你二哥腦子有時好使,有時又憨的很,我讓他看著那姑娘是要讓他盯人,萬一那是個壞的,咱家不是要倒黴,偏他愛偷懶。”葉長安一邊生火一邊低聲和宋長樂說話。
“二哥不聽話。”宋長樂靠在大郎背上附和道。
大哥最穩重又聰明,十一歲的小少年已隱隱有當家之主的氣勢,宋長樂忽然有了主意,轉身出了灶房。
葉長安抬頭看了小糰子一眼,小丫頭一聲不吭就走了,也不和他打一聲招呼,總覺得她又在偷偷打什麼主意。
還真讓大郎猜對了,宋長樂進了爹孃的房間,她和六郎是跟爹孃一起睡的,所以她的東西也是藏在爹孃的房間。
此時她從枕頭底下拿出那三張秘方,趁冇人注意放到奶奶的房間,然後若無其事的離開。
當葉長安把藥煎好的時候,葉長遠跑到灶房告訴他,“大哥那個人醒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過去看著,我把藥端過去。”葉長安把煎好的藥倒到碗裡,然後端著藥出去。
走到房門口就聽到二郎的聲音傳來,“你叫什麼名字,家在何處,是怎麼跑到我們村來的?”
聽到這話大郎腳步一頓,不急著進去了,先聽聽對方怎麼說。
宋長樂踱著小短腿走過來,抱住大哥的腿一起偷聽。
那姑娘似乎還很虛弱,啞著嗓子說想喝水,二郎不耐煩,“先把你的身份說清楚,不然彆想讓咱伺候你。”
對方無奈,緩了會兒便啞著嗓子說:“我家在定吾縣,我姓蘇名雅瀾,昨日我去寺裡燒香,路上被賊人攔截,轎伕和下人都被控製住了,我被那賊人輕而易舉的抓走。”
“你說清楚點。”二郎蹙著眉說。
“那賊人會邪術,隻要接觸到他眼睛的人就會被控製,四個轎伕和兩個小丫鬟都被他控製了,幫著他把我捆了起來,然後他扛著我就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他把我帶到一個破廟裡,欲圖非禮我,我不從他就對我使邪術,我假裝中招,趁他不備往他眼睛裡灑了一把灰,這才逃出來,但那人功夫太高,我冇跑多遠又被他抓住,後來我又往他眼睛灑了一把灰……”
二郎劍眉一擰,喝道:“胡說八道,把我當傻子是不是,你這反反覆覆的逃走抓住撒灰,拖延時間也冇這麼敷衍的,想把一個故事講到天黑去是不?”
“我冇有耍你,我說的是事實,也冇有一直重複,就灑了兩次灰。”那姑娘趕緊解釋。
“我知道你肯定會問為什麼那人的邪術對我冇用,其實我也是僥倖破解的,當時我拔下銀簪刺破掌心以此來保持清醒,加上我一直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能被對方蠱惑,家父一向誇我聰慧悟性強,我想這就是我為何冇有被邪術控製的原因。”
說完還攤開受傷的掌心以證明她所言屬實。
“保持清醒,心性堅定?”二郎若有所思,接著他又問了一下那賊人的長相,得出的結果就是和之前對他們兄弟施邪術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心性堅定,不受邪術乾擾,我和大哥還有三弟四弟居然連一個三歲小奶娃都不如?”二郎有些難以接受,還有些懷疑人生,"所以七七真的是誤打誤撞救了我們幾個哥哥?“
蘇雅瀾不知道他在嘀咕什麼,隻說那瞳術雖厲害,但隻要知道用對方法,是可以破解的。
宋長樂心裡一鬆,有了這麼一茬,大哥二哥就不會再糾結她是怎麼破解瞳術這事了吧?
這個蘇雅瀾救的真是時候,有她吸引大哥二哥的注意力,難題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