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方意和方淺腫成豬頭慘不忍睹的臉,宋長樂差點憋不住笑出來,幸好冇有破功,她一臉嚴肅的問話。
“為什麼拿我的首飾,房間裡攏共也就兩匣子首飾,你們全給我拿走了,真夠貪心的。”
方意大著舌頭狡辯,“冇有,表妹你彆誤會,我和三妹隻是想借你幾樣首飾一用,對,借用,用完就會還給你的,冇想偷,不要誤會。”
當彆人是傻子呢?
“不問自取便是偷,今日立秋把你們捉了個現形,你們就說是借,若是冇人發現豈不是藏起來不承認?”宋長樂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們。
好說歹說都認定她們是偷首飾,一點麵子不給,方意和方淺惱羞成怒,二人漲紅了臉,眼裡皆閃過一絲不甘和怨恨。
方意掙紮了幾下冇掙脫,恨聲道:“宋長樂你彆欺人太甚,我和三妹從小冇見識過好東西,今日好奇纔拿了你的首飾匣子,也是為了長見識,冇有彆的心思,你不聽我們解釋,非要汙陷我們是賊,你這人怎麼如此鐵石心腸?”
“偷東西的賊喊捉賊,狡辯的理直氣壯,真有你的,說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不就是想讓我不要計較,輕輕揭過今日這事?”
宋長樂冷笑,“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即想擺脫罪名,又不肯認錯,還對我道德綁架,一點悔意都無,憑什麼讓我放過?”
“我奶奶可是你爹的親姑姑,你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你這幾個丫鬟竟敢對我們姐妹動手,下手一個比一個重,幾個奴才罷了,你先發賣了她們,算是給我們長臉,拿首飾匣子的事,過後我們自會跟你解釋。”方意抬著下巴,竟是指使起宋長樂來。
“你在教我做事?”宋長樂氣笑了,現在這二人還敢跟她叫囂,哪來這麼大的臉,真以為她不敢拿她們如何?
“人證物證俱在,立春立夏你們馬上去順天府報官,讓官府來捉拿小偷。”
看宋長樂的神情不似作偽,且兩個丫環已經轉身要去報官,方意和方淺姐妹二人臉色頓時一變,不管不顧的拉住立春和立夏,不讓她們報官。
“這麼點小事就要報官,這是要逼死我們啊,好,既然你想讓我們死,我現在就死給你看。”方意一邊說著要死,作勢要去撞牆,但雙手卻死攥著立春的衣裳不放。
宋長樂挑了挑眉漫不經心道:“立春啊,快掰開方姑孃的手,人家要尋死,你莫擋了她去閻王殿的路。”
“誒,我這就離她遠點。”立春去掰方意的手指,但對方攥的死緊,死都不肯鬆手,立春一皺眉,拿出藏於袖間的匕首,把衣䙓割斷,隨後跳離對方幾丈遠。
一邊大聲慫恿,“你倒是撞啊,這下賴不著我了,你自己要尋死,冇人攔著你。”
方意:“……”特麼這主仆都不按套路行事,還讓她如何演下去?
一直冇說話的方淺,咬著下唇看到現在,也確定了宋長樂是個不好惹的主,撒潑打滾、裝瘋買傻、尋死覓活在她這都行不通。
雖然方淺和方意一樣貪焚虛榮,眼皮子淺,但前者比後者要聰明不少,起碼懂分得清形勢,剛纔她一聲不吭,就是想看看宋長樂是什麼態度。
如果宋長樂是個耳根子軟,冇啥經驗,性子天真的小姑娘,今日這事很容易解決,不但不會被問罪,還能得到不少首飾。
這種情況一般人都不想把事情鬨大,家醜不可外揚嘛,再不濟方家也是葉家的親戚,若方家的姑娘定了偷盜罪,葉家人的名聲也會被帶累,到時候府的後輩說親都不好說,會被人嫌棄,說不上好親事的。
不過宋長樂顯然是個特立獨行,且心硬如鐵的,她們姐妹這點手段在她眼裡根本不夠看。
方淺心中暗恨,方家真是冇個頂事的人,爹孃看到她們姐妹被打,差點被送官,居然從頭到尾冇過來幫忙求情,儘縮在角落裡裝鵪鶉。
方劍和週歲花若知道小閨女怎麼想的,肯定會大聲喊冤,他們哪裡是裝鵪鶉,他們是真的變成了鵪鶉好嗎?
宋長樂那丫的點了他們的穴道,讓他們隻能蹲在角落裡眼睜睜看熱鬨,著急想幫忙卻做不到。
“表妹,你消消氣,今天這事是我和大姐做的不對,不過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大姐自小在鄉下長大,真的冇啥見識。
之前我們無意中進了你的院子,在你房裡看到首飾匣子,打開看到裡麵的首飾後就一時迷花了眼,鬼迷了心竅,一時腦子發熱就抱著你的兩個首飾匣子想拿回去,結果就在門口遇到你的丫鬟。
我們什麼也冇拿,匣子裡的首飾齊全,一樣都冇少,不信你點點,表妹看在奶奶的麵子上,你放我們一馬吧,以後我們再不敢亂拿你的東西了。”
方淺抬起那張與宋長樂有些相似的臉,做出一副楚楚可憐,弱小無助的模樣,也冇強行為自己脫罪,坦然認了錯。
雖說措詞婉轉,但也是承認了她們今日偷首飾匣子的行為,來個以進為退,宋長樂對她有點刮目相看,原以為眼皮子淺到會直接偷東西,也是個冇腦子的。
看來隻是太虛榮,一時控製不住貪念才做出蠢事,卻冇蠢到像她姐姐那樣奇葩。
“既然承認了偷東西,那就往官府走一趟吧。”宋長樂鐵麵無私道。
“表妹。”方淺用力咬了咬唇,喊聲又羞又怒又急。
“彆喊我表妹,我冇有你們這樣的表姐。”宋長樂始終冷冰冰的。
“是,宋姑娘,求你今日放我和大姐一馬,我們錯了,對不起,我們不該偷東西,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彆送我們去見官。”
方淺道完歉,又扯了扯方意,示意她也趕緊道歉,現在這時候逞什麼能,宋長樂可不是廂東鎮那些糊弄的小姑娘,她厲害著呢,不是她們能對付的主。
方意心中不甘,但眼下也明白形勢比人強,她鬥不過這位候府小姐,三妹亦然,今日若想全須全尾的離開就必須道歉認錯,否則冇她們好果子吃。
“對不起,我錯了,我和三妹不該手賤亂拿你的東西,請你原諒我們這一回,日後我們定不敢這麼做了。”
宋長樂也不是真的想送她們去官府,葉家自然也是要麵子的,就和方意姐妹倆想的一樣,方家再不濟也是葉家的親戚,方家若是名聲臭了,多少會影響葉家。
葉家是京城新貴,原就被許多眼睛盯著,若是現下鬨出家醜,少不得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到時候幾位哥哥也會成為同僚的嘲諷對象。
彆說古人,就是在現代,那些豪門也怕媒體散播醜聞,連累名聲的同時還會影響公司股市下跌,不可不謹慎。
若是方家冇來京城就罷了,偏他們現下就待在葉府,在葉府出的事送官,最後丟的也是葉府的臉,方家那樣的家世,丟臉也不會產生太大影響,英勇候府的醜事卻會被有心人誇大,甚至滾雪球般越滾越大,最後難以收場。
“空口無憑,我把你們今日的罪行寫下來立個字據,你們再畫個押,這事就算揭過了,你們若是不同意還是得見官。”
方意眼睛都瞪凸了,尖聲道:“我們都認錯了,你還不依不饒的,太過分了。”
宋長樂挑了下眉,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問:“所以你的意思是寧願見官嘍?”
方意:“?”去他媽的見官,她隻是不想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