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遠把張鉞他們那張銀行卡的賬號密碼給了葉詩雯,葉詩雯迅速轉出一筆錢,並換成了暗網交易的虛擬貨幣。
鐘遠叮囑她:“在對方眼裡,我要是一個有錢的企業家,但是很自卑,被女人深深傷害過。心裡快被仇恨憋炸了,但卻冇地方發泄,我想要報複,又缺少去麵對的勇氣。”
葉詩雯一一記下,並按照鐘遠的指示,儘量找機會跟青年聊天。
用鐘遠的話來說,她要把自己想象成一個懦弱的中年大叔,但是卻有成為變態的潛質,或者說骨子裡就是變態。
這對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來說,確實有點難,不過,葉詩雯的確是個有靈氣的女孩,硬是憑藉自己的想象和影視劇中尋來的片段,偽裝的有模有樣。
更重要的是,有大把的金錢加持。葉詩雯進入直播間,先是一通吹捧。說什麼自己恨自己無能,說青年給了自己莫大的勇氣。
正在青年以為她隻是個耍嘴皮子的人的時候,葉詩雯以斷崖式的打賞金額,一躍成為榜一。
要知道,由於直播間裡並冇有達到理想人數,所以目前還冇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在這個時候,葉詩雯拋出的價格,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意識到身邊來了個土豪。
青年也很開心,隨之**也跟著膨脹起來,想要等更多人進來。
葉詩雯抓緊時機,表示自己一定要看到這精彩的直播,隻是這幾天比較忙。剛剛的打賞就算是見麵禮,直播當天一定刷爆。
這樣一來,很自然地給大家爭取了時間,也間接保證了受害者的安全,至少,在葉詩雯再次上線之前,她們不會有生命危險。
鐘遠暗道一聲“聰明”,心裡開始盤算下一步的計劃。
葉詩雯的小聰明,隻能是緩兵之計,誰知道那個變態能忍多久?看他房間裡的佈置,和如此細緻的改裝,想來也不會是差錢的人。
鐘遠給白老打去電話,說明瞭現在的情況。
很意外的是,白老顯得非常冷靜。
他緩緩說道:“鐘遠,這件事的確很棘手,我知道於老師也在幫忙調查,隻是目前還冇有什麼進展。”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這件事,你們可以獨立辦理,也算是鍛鍊隊伍吧。不過,畢竟事關人命,千萬不能逞能,必要的時候,求助也是一種手段。”
鐘遠微微一笑:“我明白了,白老,您放心,我一定竭儘全力。而且,我也對我們的隊伍有信心。”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訊息了。”
掛斷電話,鐘遠望向在裡屋的張鉞他們。看得出來,他們都在強忍著憤怒,卻又都死死地盯著螢幕,不肯有半點遺漏。
突然,袁力指著螢幕說道:“鉞哥,你看那個桌角的地方,好像有什麼製服!”
聽到袁力這麼說,張鉞馬上坐直起來,身體前傾,仔細看著袁力所指的地方。
幾乎是螢幕的邊緣,桌角和女孩的腳邊中間,似乎真的有疊得整齊的衣服,很像是校服。隻是光線昏暗,衣服的顏色又和女孩的褲襪很接近,極難發現。
鐘遠和葉詩雯也趕緊跑了進去,葉詩雯拉開坐著的張鉞,操作電腦,使畫麵區域性放大,又不斷重新整理解像度。
過了一會,圖像逐漸清晰,可以看出確實是校服的樣子,還有一個標簽,似乎寫著“泉中學”三個字。
這是一個重大發現,葉詩雯馬上開始搜尋全國所有叫某泉,或者某某泉中學的學校,並開始對比校服。
鐘遠拍了拍袁力的胳膊,張鉞也激動地摟著他的肩膀。眾人幾乎是屏住呼吸,在等待葉詩雯的結果。
一時間,屋子裡隻能聽到手指敲打鍵盤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詩雯長出了一口氣。
她抬頭一看,正對上三雙期待的眼睛。她抿了抿嘴,低聲說道:“目前能查到的資料,全國叫什麼泉中學的有上百所,其中有相似製服的大概二十多所,地區也十分分散,無法確定到底在哪個城市。”
她越說,聲音越小,屋子裡又恢複了安靜。
雖然已經大大縮小了範圍,可依然是無從下手。
這時,一直冇有說話的張鉞突然眼睛一亮:“這變態想要重現自己受傷害的情景,那麼他準備的校服就一定不是隨便買來的。那女孩一定是那裡的畢業生,他倆極有可能就是同學。”
“對啊”,袁力接著說:“我們隻要查到這些地區的失蹤人口裡,有年紀相仿的,畢業於什麼泉中學的,不就可以進一步縮小範圍了嗎?”
張鉞也很激動:“何止是縮小範圍啊,特定年齡段,近期失蹤的女孩,畢業於特定學校,這簡直就可以精準定位了嘛。”
鐘遠擺擺手:“先彆激動,還是有很多不確定。”
他讓大家先冷靜一下,繼續說道:“視頻裡的女孩已經成年,也就不一定還生活在中學畢業的城市。假設那個變態是在不同階段受到傷害,那麼地點也很有可能是不同的,他在哪裡實行綁架,還是無從查起。”
“嗯……”眾人再次陷入沉默,開始考慮鐘遠說的話。
“不過”,鐘遠拍了拍手:“打起精神來,剛開始調查,就有了這麼大的進展,完全冇必要泄氣。”
“冇錯”,葉詩雯也提起了精神:“雖然我們不可以入侵警方網絡,但是我可以適當地把我們的調查結果發給他們。畢竟他們調查失蹤人口比我們專業的多。隻要能救人,功勞無所謂嘛。”
“雯雯說的冇錯”,鐘遠讚賞地看著葉詩雯:“大家繼續努力。”
張鉞一把拉過電腦,又把袁力按在椅子上:“來,咱哥倆繼續。看看還能不能摳出彆的細節,雯雯,你能不能把你那個放大圖像和讓畫麵變清晰的技術,搞得簡單點。”
葉詩雯想了想,拿過電腦操作起來。
過了半晌,她又把電腦推給張鉞:“我簡單做了一個程式,你可以用鼠標點住想要放大的地方,然後按這幾個鍵。”
張鉞和袁力都很認真地在記。
葉詩雯繼續說:“不過,時間緊迫,冇辦法完善這個東西,每次隻能擴大很小的範圍。”
“放心吧”,張鉞拍著胸脯說道:“我和老袁哪怕是一厘米一厘米地看,哪怕看瞎了眼睛,也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袁力也點頭,隨即拿起錢包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他拎著幾個大塑料袋回來,原來是去采購了。
眾人一看,裡麵吃的喝的應有儘有,還搬回來一整箱紅牛,大罐的咖啡,以及清爽型眼藥水若乾瓶。
看著這些東西,大夥都笑了,一邊讚賞袁力的細心,一邊也對這場持久戰有了心理準備。
大家目標一致,又重新有了乾勁。
鐘遠對葉詩雯說:“雯雯,你時不時地還是要和他聊聊閒天,但是千萬不能旁敲側擊地打聽,這人一定心思敏感,我們不可以打草驚蛇。”
“嗯,我明白,我就把自己當成一個潛在的變態嘛,以一個崇拜者的身份跟他聊。”
“對,聰明”,鐘遠誇了一句:“要自然地拖延時間。我想,他既然設計了這樣的橋段,那麼一定是要按照順序來演。中學時受的傷害,排在1號房間,女孩是他的初戀,那麼,完成這個演出之前,2號3號應該都是安全的。”
張鉞在一旁聽著,氣憤地說:“光安全有什麼用,你看那女孩被打得,另外兩個也好不到哪去。如果她們記不起當初的細節,說不定會遭到怎樣的虐待呢。”
“唉”,眾人都歎了口氣,回到各自的位置。
葉詩雯調動所有身邊的高手,一起追蹤那青年的ip,張鉞和袁力,一格一格地分析著畫麵,不敢有絲毫鬆懈。
鐘遠閉上眼睛,腦子裡一遍遍過著所有資訊,甚至想象自己就是那個青年,亦或是受害者,試圖通過不同角度,找出新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