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總算說完了。”
往事客棧中,董恒往自己口裡猛灌了一杯酒,這才消除了點喉嚨的乾燥。
而一旁的王千山則是久久難以散去心中的震撼。
等過了好一會,他才說道:“真是一段波瀾壯闊的史詩啊!冇想到你學會的奇門遁甲之術竟然還有這麼一段故事。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故事中的至尊境還有主宰境是什麼?我們修行者的極限不是通靈境嗎?”
董恒聞言,身子微微一顫,他說:“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這個故事是在宗門給我安排任務後纔跟我提起的。我也是一知半解,而且由於故事是發生在神曆一千年上下,現在都已經是神曆二萬兩千多年了。
兩萬年的時間,足夠磨滅許多事情。說不定,在以前的時候還有著更高深的境界呢。而且,故事中還提到道尊將奇門遁甲之術廣泛地流傳下去。
可實際上,在現在的道門之中,修行奇門遁甲之術的人非常稀少。很多資料都已經在曆史的長河中遺失。”
王千山點點頭,隨後問道:“原來如此······那你這次回來是打算把冷柒直接綁回去交差?這可不太方便吧。冷家的底蘊你是知道的。在宣城,除了蕭城主能用那隻血煞軍壓住冷家,其餘人也都隻能是使小絆子,根本就難以正麵跟冷家對抗。而且我師父也是常於冷家往來。
你若是想要綁走冷家最重要的當家人,恐怕冷家會直接撕破宣城的和平,讓這裡瞬間化為戰火紛飛之地。
作為一個宣城人,也作為你的好朋友。我希望你能慎重行事,萬不可隨意。”
王千山的眼裡透露出真摯的目光,他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可,董恒卻是眨眨眼,似乎全然不知道王千山在說什麼,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誒呦喂。你在想些什麼啊?我乾嘛要綁走冷柒?”董恒笑道。
王千山眉頭一皺,輕聲詢問道:“可你不就是為他而來嗎?為了防止他的機關術之路走火入魔,荼毒人間,最方便的做法不就是把他綁到你們道門?”
“千山啊,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任務並不是冷柒本人,而且我們青雲山可不是人販子的大本營,向來不會去做這種喪儘天良的事情!千山你以後說話要注意點,不能有辱我宗門的形象。”
董恒一臉嚴肅,那張憨厚的麵龐上儘是不滿之意。
王千山麵露尷尬,但又很快掩飾過去。他道:“那既然不是冷柒本人,那你的任務究竟是什麼?”
“是什麼?”
董恒重複了一句王千山所說的話,然後起身走到了窗戶旁邊,打開窗戶,探出身子凝望遠方。
霎時間,房間內的溫度急劇下降。
從窗戶內飄進來的似乎不僅僅隻有冰雪,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嗯?”
王千山被董恒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到來的寒冷也讓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
他略帶不滿地同樣站起身走到窗戶旁,想要伸手將窗戶閉攏。但一伸手卻被董恒擋住去路。
王千山更加疑惑了,他說:
“你這是在乾什麼?我不像你一樣修為了得,可以抗住這滿天冰雪。現在的我身子骨不如年輕的時候,受不得一點刺激。你趕緊把窗戶給我關上。”
董恒一動不動,充耳不聞,就如同路邊堆起的雪人一樣沉默。
“董恒?”
王千山再度呼喚了一聲。
董恒這次回頭開口道:“今日很冷哦。”
“是啊。很冷呢,所以你趕緊把窗戶關上。”
王千山已經被凍得渾身顫抖,臉上已出現了一絲蒼白。
“那你還記得,以前的宣城有這麼冷嗎?”董恒又道。
“宣城不一直這麼冷嗎?你是不是離鄉太久,都忘了宣城的氣候?”王千山道。
“真有這麼冷?冷到十息時間你就承受不住了?”
董恒雙眼直視王千山,看出了他的身體狀況。
“對啊。這不是很正常的嗎?我老了,自是禁不住風雪的摧殘。”
王千山不以為意,隻覺得董恒是因為離鄉太久纔會問出這種話。
可,等王千山說完。董恒卻用力地搖搖頭,說出了讓王千山為之一震的話。
“那既然這麼冷。當年陸離是怎麼在冰天雪地裡活下來的?他那時應該還不滿一個月吧?那麼小的年紀,卻能在冰天雪地裡堅持到你的發現。如果當時的氣候真如現在這般惡劣,那陸離的體魄也未免太異於常人了吧。
你再細想一下,當年的冬天真有現在這麼冷嗎?”
如此一言,不禁讓王千山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常識。
是啊。
如果當時的冬天真有今年這麼冷,陸離這小孩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自己當初發現他的時候,那個小傢夥的臉上還是紅彤彤的,充滿活力的。
他雖然跟普通人確實有些不一樣,比較抗寒。但要想在這種環境下還能散發健康出的紅暈,也確實太過驚人。
而,當時的自己雖有過一絲驚訝。不過也僅僅隻有一絲。
這就意味著,在以當時王千山的常識來看,陸離發生的這件事是合理的。
所以,可以得出結論。
二十年前的宣城冇有現在這般寒冷!
“你說的冇錯。宣城今年的氣候是有點······不對,是近些年來的氣候都有點不同尋常。”
王千山終是反應過來了,不是董恒的常識出了問題,而是自己的常識在這些年越來越冷的氣候中被改變,將異常當做了經常。
“那你還記得,是從哪一年開始,宣城的冬天開始變得寒冷起來?”董恒問道。
“哪一年?”王千山皺眉沉思,過了一會兒後才猶猶豫豫道:“好像就是在你離開的那一年。我師父當時還說,這宣城的冬天都因為你的離去而感到悲傷呢。”
“可氣候的異常變化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嗎?
不會的。
事出異常必有妖。
我也就是重新回到宣城才發現。或許當年我和冷柒遇到的那場奇遇,可能冇有那麼簡單。
它在給我們帶來頂級秘術的同時,還給我們的宣城帶來了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