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福則急道:“快說,而且怎麼了?”
“而且是李宗師在天府書院內,張夫子在天府書院外強攻。”侍衛頭子回道。
“什麼?你說什麼!!!”
鄭福的瞳孔在一瞬間驟然緊縮,失聲大叫道:“你說李大白位於天府書院內,而張賢貴那個笨蛋在強攻天府書院?”
侍衛頭子縮了縮腦袋,唯唯諾諾道:“根據下麵的人給我的訊息,確實如此。似乎是張夫子從我們這離開以後,返迴天府書院時才發現了埋伏在天府書院的李宗師。張夫子真想要進去理論兩句,結果卻發現自己走不進自家大本營的大門。於是張夫子一怒之下便開始了強攻。”
鄭福眉頭緊鎖,邁開他的腿來回走動。
“張賢貴的書院雖然又破又小,但總歸是儒家認證過的合格書院。按理來說應該會有人專門為書院設置陣法來保護書院安全。
可我從冇聽說過有連自家書院大門都踏不進去的夫子。張賢貴到底在乾什麼?李大白又為何跑到天府書院去?總不可能是去喝茶吧!除非有什麼人值得他親自出動······”
想到這裡,鄭福的心頭一緊,出聲暗罵道:
“糟了!李大白是去救冷柒的!”
也隻有冷柒這種分量的人才值得李大白親自動身。而且李大白本身就和冷家關係密切,是冷家的天然盟友。
平時冷家出事情,李大白也會幫襯一二。
鄭福也不是不清楚李大白和冷家的這種關係,他也特意為此安排了不少計劃。
但問題是,
用來限製李大白的人質--王千山,現在並不處於鄭福的掌控之中。所以李大白行事毫無畏懼。
即便是直麵同位宗師的張賢貴,他都無畏與之一戰。
“好你個老匹夫!許安然來我這裡攪局的事情我還冇跟你算賬呢。你竟然還敢直接參與到我們之間的紛爭中?真是可惡啊!”鄭福咬牙切齒道。
現在他還哪裡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李大白的算計。
先是動用許安然這樣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物前來攪局,再然後就是自己親自出手相助冷家。打了鄭福等人一個措手不及。
或許鄭武等人的離開是李大白冇有預想到的情況,但他肯定察覺到了某些跡象。
所以纔會在成功救走冷柒以後還不撤離,反而是跟張賢貴交戰起來。
這是為了給冷家還有他們的支援加油打氣啊!
這麼一來二去,直接就破壞了鄭福的核心計劃。
冷家本該在今日跌入穀底的士氣和人脈,卻冇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這就等於鄭福的算計都落了空!
他這十年來的心血和籌劃都被壞得淋漓儘致!
鄭福心裡恨啊!苦啊!也是無奈啊!
······
等鄭福將一切都理順以後,他又看向了那個還在昏迷著的鄭武,這更讓他氣不打一處來。他便在嘴上怒罵道: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給你安排那麼簡單的活都做不好!你真是想氣死我!你知道我為了促成今日這個局麵付出了多少嗎?!我看你就不應該隻被打斷一條,乾脆兩條腿全被打斷算了!”
一聲聲爆嗬中,鄭武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
他一開眼,就見到鄭福對他破口大罵,口水毫不留情地向他宣泄過來。
鄭武一臉懵逼,這往常對待他很好的大哥,怎麼今日如此暴躁?
但來不及多想,全身各處傳來的疼痛感便充斥著他的腦海。
他撕心裂肺地哭喊道:
“大哥!我的腿被那個小畜生打斷了!你要為我報仇啊!我要打斷他的三條腿!”
“你還知道喊疼!喊痛!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多痛嗎?你個敗家玩意兒!”鄭福勃然大怒道。
鄭武的額頭上浮現出諸多汗水,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鄭福的訓斥。
“大哥,我······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這麼急躁?”鄭武忍痛問道。
鄭福的腦門上橫起一條黑線,“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我問你,我安排給你的任務,你是怎麼做的?為什麼不給我好好地待在往事客棧看住王千山。
為什麼偏要去找許安然的麻煩,最後還被打斷了一條腿?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了設今天這個局到底花費了多少心思?”
“不是,我隻是想給那個破壞我們計劃,救下冷月的小畜生一點好看。因為有條狗說聞到了小畜生的味道,所以我才離開往事客棧的。”鄭武極力給自己辯解。
聽後,鄭福無力地歎了口氣,搖搖頭道:
“這麼久了,你還是搞不清楚事情的輕緩急重。近郊的那件事本就是隨手佈下的局,能成功最好,不成功也罷。根本冇必要為之費心思。
而你呢?為了那種小事,竟公然違抗我的命令。最後導致了計劃的全盤失敗。你啊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鄭福冇想到,自己培養了這麼久耗費了諸多資源的親弟弟竟然會如此的不堪。
實力不夠強也就算了,畢竟百寶閣也不是靠實力行走江湖。
可他偏偏還冇有腦子,這就讓人無法接受。
“今日這件事因為你而失敗。根據百寶閣的規章製度,要用你的死來謝罪。”鄭福背對著鄭武負手而立道。
鄭武驚恐地張了張嘴巴,卻也冇再說什麼。
垂下了他那圓潤的腦袋。
但鄭福終究還是心軟了。
於是,他又道:“可你總歸是我的親弟弟。你的血並不能讓我的心裡好受。這樣吧,就罰你關禁閉半年並且剝奪你二當家的職位。若是半年以後你的行為能讓我滿意,我再考慮給你恢複原職。你可有異議?”
“不敢。”鄭武低聲回道。
“那麼就先去治療治療,再去禁閉室住著吧。
來人,把二·····把鄭武給我帶下去。”
鄭福吩咐著侍衛們做事。
而這時,鄭武卻又猛地抬起頭,大聲說道:
“大哥,在去禁閉室之前我還有個請求!請您務必答應我!”
“哎,說吧。我答應你。”
“在我去禁閉室之前,我要看到這個雜碎死在我麵前!斷掉五肢的死!”
“嗯?雜碎?”
鄭福轉過身來,發現鄭武正惡狠狠地看著縮成一團的陸離。
“大哥,還請答應我!就算不能弄死那個小畜生,但這個在小畜生身旁的雜碎我也不想放過!”鄭武麵露凶光地說道。
鄭福並冇有第一時間回覆鄭武,反而是走向了陸離。
“你跟往事客棧的王千山什麼關係?”
陸離瑟瑟發抖地回道:“我從小被王掌櫃收養,冇什麼特彆的關係。”
鄭福聞言,眼中閃出一道金光。接著又急著問道:
“你現在多大了。”
陸離答:
“小的今年二十了。”
這番回答讓鄭福啞然失笑。
“原來如此,竟是這樣。我懂了,我總算知道張賢貴那個傢夥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奇怪了。原來是這樣啊。”
看著自家大哥一直自言自語的鄭武忍不住說道:
“大哥,快幫我把這個小雜碎弄死啊。我也不奢求什麼弄斷五肢了,把他弄死就行。不然,我在禁閉室會氣得發瘋的。”
氣結於心,火毒燒身。
鄭武若是不能在被關進禁閉室前順順氣,可能還真會憋出點事情。
這一點鄭福也是清楚的。
所以鄭武相信自家的大哥會為了自己弄死那個小雜碎。
雖然不能抓到另一個小畜生讓他氣消,但隻是出出氣的話,鄭武也可以心滿意足。
然而,出乎鄭武意料的是。
鄭福竟然搖搖頭,拒絕了鄭武的請求。
“不能動。”
“這個人不能動。動了他的話,會有人比你更發瘋。而且那個人發起瘋來,我們百寶閣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