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士兵堵在襄州大牢門口,手中樸刀正鋒,戰陣整齊。
一看就是常年征戰下來的精銳士兵,目光銳利的好像是戰場上伺機而動的餓狼。
士兵之後,一名身穿校尉鎖子甲的男人威風凜凜,目光中帶著蔑視,直視雲楓,身邊士兵簇擁。
從中走出個明顯更威武幾分的士兵。
“校尉,交給我吧!”
他提刀上前,手中樸刀如同水銀瀉地,一刀劈砍。
此人一動,便是痛下殺手根本就不給雲楓多解釋的機會。
冇時間多想其他,雲楓猛地往前一衝。
整個人撞入懷中,欺身下衝,一擊上勾拳,猛戳下巴。
周圍的人就看到,士兵樸刀高抬,似乎隨手一刀雲楓就要血濺五步,周圍的獄卒下意識的捂住眼睛。
“砰!”
一拳過去,純純猛烈的下是勾拳,打在下巴上。
那樸刀足足七八斤重,舉起來的速度本來就慢上一拍,被雲楓以快打慢,瞬間撂倒。
左手順勢拉住他的衣領,右手鬆拳變抓。
一把樸刀就入手了。
這人卻明晃晃的暈了過去。
刀在手,雲楓就立刻退後,嚴陣以待的看著對麵的幾個人。
正規的軍裝,手中的武器也是軍械。
雲楓拿起來手中的樸刀,看見把手最底端寫著。
大康襄州軍器監。
再仔細看,手中樸刀看似還算湊合,刀柄半米,木質尚可,可是刀口發烏銀色,結晶並非細膩。
雲楓用手指輕輕的彈一下,頓時發覺聲音並不清脆。
反而有些發悶。
“襄州軍?還是襄州駐防的?”雲楓問道。
帶頭的校尉咬牙說道:“兄弟,對不住了,要怪就怪你得罪的那人吧。”
“一起上,如果反抗,格殺勿論。”
校尉帶頭,幾個人衝上來,就看刀光閃閃,人影如梭,幾個人配合默契。
在最中間,那校尉一馬當先,勇猛無雙,手中的樸刀揮舞的如同旋風,周圍的士兵也已經圍了過來。
隻要被他們圍起來,一頓亂刀之後,那怎麼可能會有活人。
雲楓盯著中間的校尉說道:“襄州軍戍邊幾百年,現在居然成了彆人的打手,折家的人都死光了嗎?”
就像是雲家世世代代戍邊西北,頂著淩冽的寒風,用鮮血換來和平。
楊家、折家,種家一樣有自己的地盤,其中折家戍守曾經的京東路。
那校尉聽見折家的名號,明顯的一怔,剛想要狡辯什麼。
雲楓以樸刀化槍,身做長龍直接一刀突刺直刺腋窩。
人影低撲,鮮血迸濺,刀口翻身。
一眨眼之間,人已經到了這校尉的身後。
天空中一根手臂拋飛,在空中落下。
樸刀的刀口已然反手掛在校尉的脖頸死死扣住。
“都彆動,否則休怪我刀下無情!”
那校尉如此才反應過來。
他聲音中深深的忌憚,甚至有些顫抖。
“西北軍出來的?”
“平津侯府……雲家?”
五軍演武,各個軍中都有所擅長。
折家善刀,雲家善械,楊家善槍,種家善謀,京師禁衛軍善守!
各路兵馬各有所長,可雲家除了使用各種器械之外,也擅長長槍。
雲楓方纔那是兩招,便是雲家槍法中最著名的兩招。
一槍穿雲,一槍回馬。
雲楓聲音漸寒:“來殺我的時候,難道不知道我叫什麼嗎?”
校尉聲音逐漸的失聲。
“雲楓,雲家,原來是一家啊。”校尉忽然之間聲音漸漸的低沉。
“給我家人和兄弟一條生路。”
接著他大聲的吩咐:“住手,回營!”
四周的士兵嚴陣以待,所有人都等著眼前校尉的命令。
就聽見他道:“今天是我王行武對不起你們,所有人聽命!”
“撤!”
周圍的士兵將信將疑:“校尉,兄弟們幫你圍著他,他要是敢傷害你,兄弟們就千刀萬剮了這小子。”
中間的校尉哀歎一聲:“唉,今天不是折將軍的命令,而是我帶著你們來乾私活的,現在我被抓了,責任都是我的,你們趕緊回去彆被髮現,將軍不會怪你們的。”
一群士兵還想說什麼。
“這監獄怎麼還著火了呢!雲楓關在哪裡,先救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所有人的目光往門口看過去,雲楓自然也不例外。
雪白色書生公子衫,配上當世名家所繪的精品灑金摺扇,聲音高亢清朗。
人更是帥的一塌糊塗。
來人輕搖摺扇,看著雲楓輕歎一聲:“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此時場麵已經安全,雲楓挾持人質王行武,眾多的士兵不敢上手。
雲楓讚揚:“費兄來的正是時候。”
來人自然是費七安了。
寒文遠眼淚含著眼圈看著雲楓:“姑爺,我把費公子給您請來了。”
雲楓一笑:“乾的不錯!”
手中樸刀輕輕的鬆開一點。
“此人宣稱我要越獄,前來緝捕,實則想要殺我,勞煩費兄幫忙調查。”雲楓想要收刀,將人送給費七安的護衛。
周圍二三十的護衛進來,一一個個英武非常,顯然都是高手。
費七安用摺扇點指幾個護衛:“去幫忙……”
話冇說完,雲楓懷中的校尉低聲的說了一句:“求你讓我兄弟們走,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雲楓一愣,接著趕緊手中用力,想要握緊刀柄。
可是晚了!
懷中的校尉雙手猛一撕扯,脖子在樸刀的刀口上一劃而過,鮮血噴射在天空。
“校尉!”
“校尉!”
一群襄州軍士兵大叫。
“艸!”雲楓趕緊鬆手,猛的將這校尉的屍體往身前一推,接著整個人奔著費七安身邊而去。
身後的士兵紅著眼睛:“你跟我們校尉說了什麼?”
雙手握住樸刀似乎就想要砍過來。
雲楓卻早就已經到了護衛之中。
轉頭看著凶神惡煞的士兵大聲的怒吼:“你們校尉是因為想要保住你們才自殺的,現在你們衝過來送死,對得起你們的校尉麼?”
聽見提及他們校尉,幾個士兵頓時止步,噙著眼淚看著校尉正捂著喉嚨痛苦的瞪著眼睛,那胳膊伸著死死的抓住最後那個士兵的腳踝。
“咯咯咯~”一陣陣的氣泡音,卻再也說不出半句話。
雲楓看著他們,轉身對費七安拱手:“費兄,還請審訊後放過這些士兵吧。”
“唉!有求皆苦。”費七安哀歎一聲,看著滿懷希望的校尉:“我同意了,隻要配合調查,不為難他們,也不要他們的命。”
趴在地上的校尉滿意的停止掙紮,眼神逐漸的失去光彩。
看著那校尉,雲楓心中也多有不忍,這背後之人實在是可惡之極。
“彆讓我知道是誰乾的,不然不死不休。”
正這時候,身後護衛傳話。
“二少爺,外麵有個自稱是牢頭的,讓不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