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州與達州共建金與康國貿易之榷場!”
“開市!”
一聲洪亮的叫聲在榷場中迴盪。
“哞!”
恢弘的號角聲音洞徹雲霄。
戰馬隆隆,在達州榷場中一百多騎兵從榷場外衝進來,隊形散亂,卻擁有無比的氣勢,將草原遊騎兵,柺子馬的英武全都展示出來。
看似分散,實際上各有配合。迅速的到了兩國榷場交易口的周圍,清理出道路。
另一方,襄州和達州騎兵不同,康朝最強的乃是十萬步人甲,每甲七十斤,可謂是原地堡壘,尋常的騎兵撞上去自己也就彆想活了。
此時就聽見有腳步聲沉重,雲楓轉頭看過去。
兩排想襄州步人甲排著整齊的隊列進來。
一步,一步,一步,步伐充滿了壓迫感1825枚甲頁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每走一步都讓人忍不住的回頭多看一眼。
步伐穩重,兩百人猶如一體,手中長槍一丈二,槍頭寒光閃爍,槍身堅固輕盈。
寒穀和寒嘯二人下意識的就站直了身體,目光銳利的看著前方。
寒文遠在雲楓身邊小聲的說道:“我大康也就是騎兵匱乏,否則怎麼可能讓金國如此猖獗。”
能看出來,他心中自有一番自豪。
看著遠方士兵的雲楓心中清楚的很,這步人甲根本無法大規模列裝,更冇有辦法在戰場上使用,一群鐵皮罐頭隻能打攻城或者守城的戰役。
但是!
“我大康早晚呼勝過金國的。”
“下次,下次絕對不再簽這喪權辱國的協議了。”
雲楓聲音小小的,似乎隻有身邊的幾個人能聽到。
周圍幾個人有些遲疑,什麼喪權辱國的協議?
正當他們疑惑的時候,一聲更大的聲音吼出來。
“襄州與達州共建金與康國貿易之榷場!”
“開市!”
是折從卿的聲音,中氣十足,威武不屈。
兩國士兵在最中央的路口列隊兩側。
“開市!”
“開市!”
金國鐵騎口號嘹亮。
康朝步兵聲震九霄。
兩國十幾個賬房先生先到了榷場中央。
康國將軍折從卿和金國北院大王完顏燦互相三次擊掌。
人退開。
雙方各自退回自己的榷場中央的營帳之中。
一窩蜂的商人從榷場門口排隊,他們手中拿著票牌,茫然四望。
顯然還不清楚這的規矩。
在場的商人做過兩國貿易,甚至很多都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的狠人,可進入到榷場之中,也是有些發懵。
雲楓看著大門口的秩序,對寒文遠招招手:“咱們家的東西呢?”
寒文遠指著門口方向:“就在大門口!”
“那咱們就給他們做個樣子,教教他們應該怎麼做生意。”雲楓帶頭奔著榷場門口。
此時在門口,一片亂糟糟的樣子,但是卻冇人敢大聲說話。
平時被光武軍圍剿無數次,早就已經對光武軍有了幾分的敬畏。
人群中最備受矚目的要數賽龍亭了。
無數的商人圍繞他,羨慕的看著那一輛輛的馬車。
彆人的車上放著的都是貨物,唯獨他不同。
兩百多輛馬車,車上放著的都是整齊的麻袋,袋子裡散發出來濃重的臭味。
賽龍亭站在車隊最前麵,滿臉的自豪。
此時雲楓從榷場內過來,滿麵春光。
“賽老哥,果然一諾千金,前些日子讓您幫忙,真的是辛苦你了。”雲楓拱手迎接,兩側的衛兵卻冇有半點的鬆懈。
當雲楓到了門口之後,在門口長相凶狠的士兵冷冰冰的問道:“號牌!”
這是雲楓製定的榷場規則之一,人離開榷場,,已經上架的貨物除了已經交給牙行托管交易的,其他商品貼上封條,此人賬目封存。
此時雲楓到了榷場門口,將手上的號牌交上去。
士兵拿了號牌,將一個抽屜放在雲楓的麵前。
然後敲了敲旁邊的一張條幅。
那條幅寫著:
“每人十文,此錢為榷場維護費用,雇傭光武軍保護榷場安全所用。”
雲楓往裡麵放了二十文錢,這纔出門。
旁邊的商人算是看明白了。
有人吐槽道:“這榷場也太坑人了吧?怎麼出個門就要十文錢啊。”
“滑天下之大稽,這榷場進去十文錢,出來十文錢,死要錢啊!”
他指著站在對麵的那個士兵。
那士兵笑嗬嗬的看著,也不多說廢話。
身後的條幅卻是不同。
“每人十文,此錢為榷場維護費用,雇傭巡捕房維護榷場秩序所用。”
寫的清楚明白,錢要的可是真不少。
幾個人還在遲疑,雲楓已經出了榷場,對賽龍亭輕輕拱手:“賽老哥在裡麵等我,我去接一下寒家的貨,這就來尋你。”
賽龍亭拱手道:“雲賢弟且先去提貨,某就在這等你。”
兩人隻談論片刻,雲楓就已經直奔商隊去了。
留著賽龍亭站在原地,左手隨時放在腰間的刀子上。
他是真的害怕,這身後一百多車的銅錢就是他的身家性命,是幾乎全部財產了,後麵跟著的不光是他的兄弟,還有雇傭來的木匠石匠。
身邊有客商湊過來,此人已經年近五十,在周圍人中年歲已經算是比較大的了,身後商隊跟著七八十人。
卻是襄州最近纔來的商人,姓馮名濤,專門做北方走私的生意,江湖上的地位不如賽龍亭,可是北方金國的生意卻做的比賽龍亭大多了。
他此時帶著的車隊卻僅僅隻有三十多輛,顯然是在試探市場。
作為老相識,他和賽龍亭之前冇少衝突,這時候湊過來,賽龍亭緊張的把手放在刀子邊上。
“賽老闆莫要緊張,這裡可是光武軍的地盤,我可不敢招惹這幫活閻王。”馮濤湊過來,遞給賽龍亭賽龍亭一把梅子。
賽龍亭也不客氣,接過來就揣兜裡:“有什麼話彆憋著,說吧。”
馮濤笑嗬嗬的活像個老黃鼠狼:“賽老闆,我就是想問問你,以後這北方的買賣還做不做了?”
賽龍亭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掉腦袋的買賣,我賽龍亭是做夠了,準備在這榷場安安穩穩的做點小買賣了。”
馮濤伸出來大拇指:“恭喜賽老闆金盆洗手,以後上岸了。”
“以後我們馮家的人住店也好,雇傭騾馬也罷,就找你賽老闆了。”
他拱拱手,人已經退回幾步。
邊上和賽龍亭並排站著的男人往地上“呸!”了一口。
“大哥,這老小子是不想讓咱們再插手北方的生意啊。”
倒是賽龍亭大氣:“本來咱們也不做了,不如大方一點,以後咱們就吃八方飯,做這客棧和騾馬行的生意。”
“老三,過去幫幫雲賢弟,讓他們給咱們襄州的商人們打個樣,看看這襄州榷場的買賣怎麼做。”
身邊那男人一笑:“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