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事發後的第三天了。
“再晚回來一天,黑幫都冇了。”
由魁打趣道。
克洛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顯然,這兩天內,各方勢力遭到了百鬼海賊團毀滅性的打擊。
首當其衝的就是綁架琳的那夥人。
兵分兩路的他們一路遇到了由魁率領的殺手,一路好死不死的遇到了皆野。
毫無疑問的,數百人全滅。
“最後那女人被一個長髮女人救走了,我身上突然長出兩隻手,差點冇給我噁心死。”由魁乾了一杯啤酒,口吐芬芳。
“長髮女人?長出手?”索爾的食指在桌上敲了敲,然後道“如果我冇有記錯,那個女人應該是草帽小子海賊團的一員。真是奇怪,為什麼她會和革命軍搞在一起……”
“不知道,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夥革命軍已經出局了。”
克洛推了推眼鏡,然後道“黑幫不足為慮,我們可以直接把他們除掉。唯一麻煩的是因為革命軍把我們的計劃打亂了,導致國王一方…………”
索爾抬了抬手,神色凝重起來,道“我現在要說的的就是這個問題。”
眾人頓時收聲,等著他的下文。
“各位,我現在回來的是分身。”
一句話,令眾人驚得不輕。
索爾點了點頭,接著道“下麵我要說的事你們一定要記住,以後的很多事都隻能靠你們了。”
眾人點了點頭,桌子下,一隻冰涼的一手伸過來,握住索爾的手。
和琳對視了一看,看到她眼中的擔憂,索爾微微搖了搖頭。
“雪原隱藏著一個恐怖的研究所,在冰河中段有一座冰屋,裡麵有一個垂死之人守在那邊。這個人已經和研究所裡的恐怖爭鬥了十餘年了,如今已經是燈枯油儘了。我和他已經達成了協議,往後就由我代替他鎮守住雪原,而我的本體因為在研究所裡出現了一點意外,暫時是回不來了……”
“船長,我們去救你啊,你在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晨露滿臉著急,如果是她的請求的話,皆野是不會拒絕的。
索爾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溫柔笑道“暫時不用,裡麵發生的意外,對我也有一些好處。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處境會越來越難。當我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就需要你們出手了。”
灌了一大口酒的由魁不由惱怒道“這叫什麼事啊?你是三歲小孩子麼?說話也說不清,這麼難表達?”
琳瞪了由魁一眼,然後拉了拉晨露的袖子,示意她彆打岔。
“簡單的說就是我發現了研究所得一些秘密,好奇心一重闖進去了,現在出不來了。但是也不全是壞事,那種狀況也是我所希望的。但在這之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拿下庫羅卡斯是當務之急,然後,為我以後怎麼出來做打算。”
索爾說完,克洛突然出聲問道“船長,你的意思是你現在的困境光憑我們不能解決?那我們又要做些什麼樣的準備?”
克洛下意識的看了皆野一眼,難道連他也不能解決目前的困境麼?
索爾點了一根菸,吐了一口煙霧“一方麵是很難,一方麵是不著急。現在要做的是用最快的速度拿下這個國家的掌控權。國王已經和我見過麵並達成了某種協議,我們可以去王宮直接接手整個國家。不過,在那之前,京城的雜魚還是要清理了的。”
計劃定於第二天晚上十二點。
眾人散會。
由魁來到櫻花小院,索爾果然坐在樹下喝酒賞月。
“王宮那邊是怎麼回事?”
由魁伸手接住飛過來的酒壺,搖了搖,好傢夥,酒量上漲了啊。
“之前設局圍殺我的五個人的確就是國王的人,其中那個麵具人就是國王。”
仰頭喝酒的由魁僵了一下。
“國王因為有一個某個大科學家研究的秘寶戒指,可以將靈魂存放在裡麵,隻要靈魂不滅,肉身就會一直複活。當然,代價不小。現在國王的分身實力很弱,那天你應該也感覺出來了,就是因為靈魂已經快要滅亡的原因了。”
索爾抬頭看著天空,笑容玩味“說來可笑,國王為了這個國家已經靈魂腐朽,隻得一個人守著冰河等死,而國家的人民卻都在罵他無能………”
已有七分醉意的索爾伸手摺斷一支櫻花,笑道“我這人崇尚權力與實力,從來不認為強者就該保護弱者,甚至恨不得那些隻會張嘴亂叫的垃圾趕緊死光,死的越快越好。但我這人,也最敬重那些堅持自己心中信唸的人,覺得他們比我這個一天念頭三百個的人強得多。”
由魁默默聽著,權當下酒菜。
“國王那個傢夥不愧是國王,我在算計他的時候他也在算計我。當我們到達這裡的時候,他就看上了我的戰力了。所以有了那一次圍殺,其實實在測試我的實力而已。隻是陰差陽錯的我被革命軍引到雪原見到了那個已經生命走到儘頭的老人。”
索爾用手中那支櫻花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圈“那老人就是這樣在雪地裡畫了一個圈,告訴我,這就是庫羅卡斯了,如果我要儘可拿去。但是,希望我能夠代替他。”
索爾隨手將那支櫻花丟進小池子中,淡淡的道“船上的人我並不全部信任,所以有些話我當時冇有說明白。”
由魁抬頭看著索爾。
“我在研究所裡的確能夠得到一些好處,但是為了抵擋那些東西,我要一直戰鬥。也就是說,我留在外麵的分身,因為距離本體太遠和本地健康程度的原因會越來越虛弱……”
“你這傢夥不會是想說…………”由魁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嗯,如果我的這個分身虛弱了或者直接消失了,那就說明我的本體情況也跟這個差不多了……而這個分身,我也無法發揮全部戰力。”
由魁沉默了好一會,道“哪乾嘛不集中火力打掉研究所?”
索爾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以為我真是貓啊,什麼都好奇。我在雪原裡遇到了前任海軍大將澤法。那個老東西對我成見很大,和他大戰一場後我慌不擇路的躲進研究所裡,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完了…………而那老傢夥也冇有走,留在外麵安營紮寨,看樣子是要守著我了。”
聽完,由魁也無奈的豎起大拇指“你這丫的什麼運氣啊。一會遇到赤犬,一會遇到皆野,現在又遇到澤法……這個世界上能隨便打死你的人的確不多,但是你卻全部遇到了。”
索爾老臉一紅,乾咳一聲道“此言差矣,我當時火力全開,和澤法打得驚天動地,要不是被那個女人偷襲了,勝負還不好說。”
由魁呸了一聲道“彆往自己臉上貼金啊,那是因為澤法前些年受過一場嚴重的重傷,身心都受到影響,身體一直很不好,所以才從大將的位置上退下來的。要是他全盛時期,能把你揍的叫爸爸。”
索爾懶得和他鬥嘴,本來想裝一下的,結果忘記了這貨以前是海軍的人,對海軍裡的名人知根知底。
由魁坐了一會將喝完的酒壺扔回給索爾就拍拍屁股走了。
兩人就是這樣,有酒有話有故事,無酒無話無故事。
對於這個手段最陰暗,行事卻最光明的人,索爾是打心裡信任的。
由魁走後冇多久,克洛就進來了。
兩人聊了一些關於計劃的事,針對應急預案的修改和完善,克洛下了大功夫。
最後說到對黑幫的戰略。
索爾搖了搖頭,道“接手皇宮方麵的工作就用你的預案,不過黑幫的事冇必要讓夜玫瑰去冒這個險。你明天把她召回來,我有話對她說。”
克洛點了點,確認其他的冇事後,起身離開。
已是午夜時分,坐了很久的索爾準備起身。
琳徐徐走來,月色下,她的皮膚白如冰雪。
索爾伸手幫她捋了捋耳邊的秀髮,然後一把把她摟進懷裡,對著那如火紅唇吻了下去。
琳渾身一僵,然後反手緊緊的抱著索爾,熱情的迴應。
直到兩人呼吸急促且困難,才喘著粗氣放開。
琳抬頭看著索爾的眼睛,笑問道“想通了?不逃避了?”
索爾看著那雙映有自己倒影的長眸迴應道“想要的時候卻得不到,等失去才知道自己曾經擁有……想通了,我可不乾那種蠢事。”
琳伸出食指點了一下他的額頭,癡笑道“就你會精打細算。”
心情大好的索爾攔腰抱起琳,高興喊了一句“臭姐姐?”
心情頓時不好的琳錘了索爾胸口一拳,咬牙道“臭弟弟!”
心情更加好的索爾哈哈大笑,抱著琳消失在月色中……
第二天,由魁一臉古怪笑容的看著索爾。
不明其中緣由的索爾忍不住問他是不是忘記吃藥了。
平日裡準會為這句話和索爾口舌上分個高下的由魁缺罕見的冇有和索爾鬥嘴,而是拍了拍索爾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世間又少了一對少年少女。彆操之過急啊,來日方長啊。”
索爾一臉莫名其妙,隻得咬牙道“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我又冇有證據。”
由魁神經一般的搖了搖頭,歎氣道“可惜了一朵鮮花……”
…………
再將中午飯送去給琳之後,克洛剛好說夜玫瑰已經召回來了。
二人在會議室裡相見。
打扮性感氣質嫵媚的夜玫瑰似笑非笑的看著索爾。
“今天的船長大人容光煥發啊,是遇到什麼喜事了嗎?”
在這個女人麵前感覺自己被看透的索爾乾咳一聲,道“比起這個,不該來聊聊小姐你麼?”
兩人密談一小時,夜玫瑰笑著下了船。
索爾站在船頭,目送夜玫瑰離去。
“怎麼?捨不得?”
由魁意有所指。
索爾瞪了由魁一眼,微微歎了一口氣“的確不捨,這個女人就是我預選的情報部門負責人。可惜不能為我所用……可惜了。”
“殺了?”
索爾搖了搖頭道“我雖然會為某些事情不擇手段,但也冇有到過河拆橋這一步。和她的約定她已經算是完成了,放她去吧。”
由魁笑而不語。
克洛出現在二人身後,推了推眼鏡道“所有人員已經集合完畢,隻需鬼王一聲令下。”
索爾點了點頭,看著通往京都的街道,喃喃細語。
“午夜寂靜,百鬼夜行,活人避讓,亡靈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