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不止索爾一人對由魁的雙刀感到好奇,這被稱為大快刀21工的禍源到底有什麼特彆之處?
每次問及,由魁總是一笑而過。
顯然是不想正麵回答,因此索爾也不好刨根問底,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些底牌和秘密。
如今,這對雙刀,終於第一次在索爾麵前發揮出了原本的能力。
禍源之所以被稱為禍源且能夠被排在大快刀21工裡自然是因為他特殊的能力。且可以被稱為所有名刀中最特殊的一對。
禍源是兩把雙刀,一長一短,古樸無華。索爾知道,這兩把雙刀的進攻方式很奇怪,先用左手的長刀迷惑敵人,再突然用右手的短刀給敵人致命一擊。狡猾的由魁遇到厲害的敵人時,會左右換刀,以此讓敵人分不清殺招在哪隻手,哪把刀。
這兩刀,長刀被稱為禍,短刀被稱為源。真實的能力自然不是長短變化進攻而已。
被短刀殺死的強大敵人能夠被使用者封印在長刀裡,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召喚出來戰鬥!
而那個魔人、飛龍和騎士都是死在由魁刀下的高手,是他真正的底牌。
作為殺手,如果連底牌都全部暴露了,那麼離死也就不遠了,所以很多時候,由魁都樂意避免談到自己的能力。
而如今,在所有人生死攸關之際,卻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了。
飛龍張嘴噴出一道火焰,朝著那個男人掃去。
足有上千度高溫的火焰讓人心驚膽戰,這種溫度,能將一個大活人在十多秒內燒成一堆黑炭。
強如那個男人,也不敢硬接,敏捷的一躍,跳起來躲避火焰。
早已蓄勢待發的魔人一掌朝著男人的頭頂拍下,在空中躲閃不及的男人被一掌按到甲板上。
船隻不堪負重的發出咯吱的聲響,整艘船更是猛然入水又猛然浮了起來。
要不是有海水的缷力,可能這艘船就要破碎了。
白色的刀光閃過,一條巨大的手臂飛起。
早已冇有鮮血的魔人dengdeng的朝後退了兩步。
火焰再度從天而降。
這次,早有準備的男人冷哼一聲。身體裡突然湧出大量的黑色霧氣,竟然凝聚成一個黑色巨大骷髏頭將男人保護在內。
骷髏頭朝著飛龍怒吼一聲,然後被火焰吞噬。
恐怖的熱浪將眾人逼退,直到將被海水淋濕的甲板都燒成黑色才緩緩散去。
然而,另所有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那個黑色骷髏頭依然還在,並且毫髮無損。
手持倭刀盾牌的騎士從天而降,倭刀狠狠的砍在骷髏頭的眉心。
刀刃冇入一半就冇了動靜。
騎士咬牙放棄倭刀,隻來得及將盾牌擋在身前,然後,連盾帶人就被一道刀光劈成兩半!
冇有痛覺意識的魔人再度一拳朝著骷髏頭砸來。
船隻一陣搖晃後,兩半巨大的身軀一左一右的倒在兩邊的海裡。
“彆在船上打啊,船都要被你們打沉了!!!”
琳站在瞭望塔上大喊。
被海水侵泡脫力剛剛恢複的索爾也憤然出手。
麵對這樣恐怖的敵人,無用的試探隻是送命。
當他臉上湧出黑色“花紋”的時候,一尊巨大的觀音虛影也緩緩浮現。
一隻不輸魔人的巨大手掌,橫掃過來,將黑色骷髏頭如同排球一樣拍出船去。
同時,飛龍也緊隨其後,追過去就是一道火焰。
索爾也躍下海賊船,落到岸邊。
從海裡剛剛出來的骷髏頭被人從腦後一刀破開,隱藏已久的殺手朝著那個男人的脖頸一刀捅去。
“嗯??”
骷髏頭ping然炸碎,重新化成黑氣消散。
由魁倒飛而出的身影也噴出一道血霧。
“由魁!!!!!!!!”
索爾嘶聲怒吼,他從冇想過由魁刺殺會失敗。
這個平日裡吊兒郎當的男人是他最放心的人。
一條水龍從海中衝起,朝著男人撲去,拚著被一刀斬碎也強行打斷了那個男人再補一刀的打算。
一隻觀音大手接住了即將落到海裡的由魁。
看了一眼胸口一道觸目驚心傷口且不知死活的由魁,索爾雙眼通紅。
沉默走上岸,在距離索爾不遠處站定的男人伸手摸了摸後脖頸。
皮肉被切開,要不是自己反應快,後果不堪設想。
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血跡,他不由看向那個被他砍了一刀的男人。
“彆下來!!!”
索爾怒吼一聲,雙拳死死地握著。
船上的琳等人一臉茫然,然後還是咬牙聽從命令。
冇用的,麵對那個人,再多人也冇用。
“幫他把刀找回來!”
索爾喊了一聲,強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將由魁輕輕的放在沙灘上。
“老子宰了你!!!!”
從未如此憤怒的索爾放聲嘶吼,這一瞬間,原本無喜無悲的菩薩麵孔突然變怒目金剛狀。
巨大觀音虛影朝著男人撲去,飽含怒火的攻擊如同暴雨一般傾斜而下!
島上森林中的一處樹洞裡,一個小小的身影坐了起來,它看到旁邊的一個白饅頭和用葉子盛的清水。
它小口小口的吃著饅頭,不時捧起樹葉喝一口水。
這是最純淨的露水,是冇有藥劑在裡麵的河水。
在這裡的人,會因為食物而廝殺不止。
而所謂的食物,就是每天在固定地點投下的三個冷饅頭。
為了讓島上的人廝殺,連河水裡都被投了一種令人瘋狂的藥劑,隻為激發人內心的殺戮。
你可以一天兩天的不吃東西,但是卻不能三天不喝水。
這裡的一切……都是被人算計好的。
唯一掙脫枷鎖的男人卻還未能打碎牢籠……
這個名叫天堂島的封閉島嶼,其實隻是某些大人物用來娛樂的角鬥場而已。
被從何處蒐集而來的人會被投放到這裡,然後為了生存開始廝殺。
隻有最傑出的人會被上麵看中,然後能走出這個島去為那些大人物效力。
這個島上的殺戮,已經存在數十年了,是比羅傑征服偉大航路還早的存在。
這幾十年裡,這個島的每一處地方都染上了鮮血都埋下了枯骨。
數十年裡,隻有一個人脫離了那些大人物的掌控。
在五年前被送到這裡的一個記憶消失的男人。
當他被迫撿起一把破刀的時候,整片天空都黑了。
當他一個人將島上所有的人都殺光後,幕後的人哈哈大笑。
等他將他們派去接他的人也宰了後,那些人才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等接二連三派去鎮壓的高手有去無回後,那些大人物終於明白,他們將一個惡魔喚醒了。
不過是短短五年的時間,死在他手裡的人就超過了兩萬人!
巨人族,魔人族,長手族,魚人…………
所有的人,甚至是野獸都死在了那裡。
直到兩年前,蹲在屍堆旁啃著冷饅頭的男人抬頭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朝著他的刀爬過來的時候,他呆呆的看著那個小身影。
“你不怕死麼?”
他沙啞的聲音傳了過去。
那個小小的身影一臉茫然。
從那天起,男人身邊多了一個隻有一兩歲的小姑娘。
男人用冷饅頭和露水養活了她,教她說話,教她走路……給她取名字……
戰無不勝的男人有一天發現那個已經有他腰那麼高的小姑娘臉色異常,深情恍惚。
她生病了。
不知道的病,讓他手足無措。
她病了很長時間,病情還在加重。
他著急的在島上尋找任何疑似草藥的東西,然而,都冇有用。
他想帶她離開這個地方去治病,卻發現無人能擋的他隻能望洋興歎。
一艘艘木筏被海浪打翻,一艘艘小船被巨浪打碎。折騰了數次的他隻得抱著她回到樹洞。
…………
海邊的戰場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索爾不計後果的攻擊使前方的地麵塌陷成巨大坑洞,海水倒灌形成了一個小型湖泊。
而後,湖泊裡有伸起兩隻巨手,朝著男人拍去。
男人的黑色骷髏頭又出現了一次,然後硬生生被索爾打碎。他本人也被打進湖泊中。
先手無敵的索爾發出仰天怒吼,將所有的手段都朝著那個男人的落點轟去。
海水飛濺,剛剛灌滿的小湖泊硬生生又被打深一些。
當兩條高壓水線將整個小湖泊縱橫切割之後,索爾終於停下了攻擊手段。
誰能想到,曾經所向披靡的觀音虛影,在壓製了那個男人一段時間後,竟然會被他三刀劈散。
逐漸歸於平靜的水麵突然射出一道黑影。
索爾手中重重揮出去的奪萃被一擊打飛,然後索爾被那道衝出水麵的黑影一腳踢的倒飛出去。
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地溝壑才漸漸停下來的索爾還冇有起身,一把缺口的破刀直接貫穿他的腹部將他釘在地麵上。
咳出一口血的索爾,咬牙不讓自己叫出聲,死死地盯著那個麵無表情的,麵容粗獷的中年男人。
他到底是誰??
此時此刻,索爾已經對自己貿然闖進來送人頭的行為感到後悔了。
此時此刻,他終於能夠體會路飛麵對大將的那種絕望了。
一支利箭破空飛來,卻被男人看都不看的一把抓住,捏在手裡,朝著索爾走去。
“你的夥伴不錯,下去陪他吧。”
男人嘶啞的聲音如同催命符一般響起,他舉起了利箭,朝著索爾的脖子刺來。
他能感覺這波人和以往被他殺死的人的不同,但是也僅僅隻是不同而已。
咻~~
一條水線擦著男人的臉頰飛了出去,連最後一擊也被躲開的索爾也放棄了無用的抵抗。
由魁就躺在離他不遠處。
最後,兩個拌嘴不斷的人還是要死在一起。
最後時刻,索爾聽到琳撕心裂肺的哭聲,看到她跌跌撞撞的朝著這邊跑來。
在她身後,所有的海賊怒吼著衝來。
這群連他都記不住名字的混蛋,一個都冇有逃,直到最後都要選擇和他死在一起。
索爾笑了。
是滿足的笑容。
然後他閉上眼睛,坦然赴死。
利箭貼著他的脖子停了下來,是因為一個虛弱至極的聲音。
“皆野,彆殺他”
男人抬頭,看到那個柔弱的小身影朝著這邊一步步走來。
“他能治好我”
那個小身影的第二句話,令男人渾身一顫。他低頭看著那個被釘在地上胸口被他踩住的男人問道“真的?”
回答他的是索爾一口憋不住的鮮血……